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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莫名

第六章 莫名

「哒-哒-哒-哒-」回过神来,蒋艺安已经迈开脚步,绕了二楼一整圈,来到了校长室旁边的楼梯间,蒋艺安的脚步才渐渐地停了下来。

「哈...哈...哈...哈...」喘息声不停歇,蒋艺安的身体非常的热,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样奔跑,不明白为什么要冲得那么快,明明只要快走离开那里就好了,一个刺痛感袭来,蒋艺安蹲下身子,抱着复发的脚,慢慢的坐下来,打算休息。

另一个方面....

「什..什么啊!!??怎...怎么了...啥...啥阿...我...我...哦...」刘昱町语无伦次,大概是被吓到了,身体退后了两三步。

「怎么一回事?李芳晴?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?」罗冠瑜惊讶但不失冷静的问道。

「对阿对阿,小晴,你怎么了?从国中以来,第一次看你这么大胆耶,对男朋友...前男友都没这样过了。」张佑薰随即跟着罗冠瑜声音的尾韵,脸上浮出诡异的笑容,跟着问出了这个问题,也不小心暴露了一些李芳晴的曾经,但李芳晴不以为意。

「小...小晴,为什么,要亲....亲...亲刘昱町呢...?」听着大家都在问问题,林佳欣也忍不住,用她那很常结巴的嘴巴,提出了问题。

「恩...那个嘛...就是呢,阿町他阿,人超级好喔~在屋顶的时候..他还跟我说了...。」大家的问题都问完了,李芳晴也开始对大家诉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,从跟男朋友分手,到被『刘昱町』安慰,诉说的期间,李芳晴时而伤心、时而愤怒,但大多,都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,看着这副脸,刘昱町不自觉的看入迷了。

经过了一篇长篇大论以后,大家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罗冠瑜很得意地看着刘昱町,张佑薰则是用手肘戳了戳刘昱町,脸上照样浮出了诡异的笑容,林佳欣则是非常被李芳晴的故事带动,正在为李芳晴跟她男朋友分手的事情伤心的哭着,而李芳晴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昱町,让刘昱町感觉很害羞,别过头来,但随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,转过头看向四人。

「可是我,今天,并没有到屋顶上阿...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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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,爸爸啊?怎么了?」回家的路上,来了个电话,是蒋艺安的爸爸。

「儿子阿,今天爸爸有事情,而且妳妈妈他回去乡下娘家了,听说奶奶生病了,改天一起回去看看吧,对了,我是要说,你今天的晚餐自己解决吧,爸爸不回家吃了。」蒋信义声音传到蒋艺安耳里,很急促。

「好的。」蒋艺安回话,但是有些冷淡。

「好,那就这样子阿,部长阿,那个方案...嘟-嘟-嘟-」一说完电话,爸爸立即就挂断了,看来是非常的忙碌,通话时间:30秒,这种现象对蒋艺安早已是习以为常,司空见惯了,自从小学开始,不对,正确来说是,自从妈妈去世之后,爸爸就常常是如此了,可能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要用工作来冲淡自己伤心的想法,而回过神来,已经成为习惯了。

今天要吃什么...蒋艺安在心里想着...。

咖喱...好了。

从小到大,蒋艺安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就是咖喱了,所以想到要吃什么,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咖喱。

四处找着咖喱店的蒋艺安,最先映入眼帘的是『芬芳食堂』,一家咖喱专卖店,当然主打咖喱,今天...就吃这一家了吧,蒋艺安在心里如此盘算着。

「叮-咚-」

「欢迎光临~」首先最先传来的是有朝气的招呼声,再来是钻入鼻腔里的咖喱香味,最后才是店里朴实的复古摆设,气氛不错的一家店,但在蒋艺安心里只有85分。

「帅哥!一个人吗??可以到最里面的那一桌喔。」一个在胸前写着芬芳食堂的男人出现,大概是这家店的店长吧,对着蒋艺安说着。

蒋艺安点了点头还以微笑后,便悄悄地往里面的位子移动,一步、两步、三步,看似十分近的距离,却因为旁人的互动,吸引了蒋艺安停下脚步看了一下。

那是四男四女,难的一个矮、一个胖、一个看起来挺聪明,还有最后的一个是令蒋艺安最注意的人,而女生的话,蒋艺安是不予置评,没有说到很好看,也没有说到不好看,只有其中一个蒋艺安觉得不错而已。

然而,四女在跟矮、胖、聪明的三男聊天,笑得十分的开心,三男也各个使出绝技,说了很多风趣的话,吸引四女的目光,让她们开怀大笑,七人在蒋艺安眼裡,真的很开心,那另外的那一男呢?他坐在旁边,时而看看四女、时而看看比较矮的男生、又时而看向门外,眼神流露出了一丝哀伤以及寂寞,至于是为什么,那就是属于这八个国中生的另外一个故事了。

蒋艺安走到老板指示的座位坐下,拿起了菜单。

【招牌咖喱 65元,辣味咖喱 70元,猪排咖喱 75元,特制咖喱 75元,饮料、汤自取,wifi网路免费使用,需要网路密码请询问店长,可以无限次加饭。 】菜单上这么写着。

要吃应该就要先吃吃看招牌咖喱吧,招牌咖喱可是一家店的灵魂阿!也是一家店最原始的味道!蒋艺安在心里这样想着,也难怪爸爸都叫他咖喱魔人了。

「那....那个...请...请问要...点...点什....什么?」孰悉的声音出现,那像鼓点一般的结巴,传来的那孰悉的味道,蒋艺安未看先猜,一定是校花,果然,一抬头,林佳欣站在旁边,正低着头看向地板,没有看见蒋艺安,小声问道。

「要问餐请看着客人的脸,我要招牌咖喱,谢谢。」蒋艺安回话,不知道为何,想捉弄一下这个校花,话中也有示意叫林佳欣抬头。

「你...你是...!」林佳欣一抬头往上看,就看到了蒋艺安的身影,蒋艺安露出一点微笑,觉得捉弄这个人很有趣,而林佳欣则是脸上涨着红晕,身体稍有些站直,手背在背后,身上穿着『芬芳食堂』的围裙,里面的穿着是学校制服,这次的扣子有扣好,很好,蒋艺安在心里这样高兴地说着。

蒋艺安仔细一看,这女生还真的是挺好看的,不对,不能说好看,应该要说成可爱,会被称作校花真的是名不虚传,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常口吃了,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个店里打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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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在三十分钟前—

「小欣!你来我们家里打工吧!你穿我们芬芳食堂的围裙,一定很可爱!刘昱町,你说是不是!」李芳晴看着林佳欣,上下打量的说着,他们五人一起回家,但在回家前决定先去李芳晴家的店吃咖喱。

「不好吧,佳欣他很害羞欸,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阿?」罗冠瑜**话题,做出一个理性的回答。

「我也觉得不太好,可能会引发大轰动之类的,哈哈。」刘昱町说了个不怎么好笑的话,所以自己尴尬的笑一笑,但也有意要制止李芳晴。

「我倒是觉得不错,这样你们家的生意一定会更好,或许会成为我们这一区的第一名店家欸!但我还是觉得,要看小欣他的本意啰?」张佑薰也跟着做出评论,隐约显现出女生站在女生一边,男生站在男生一边的社会现象。

「我...我觉得...可...可是...」

「搞不好你喜欢的人看到以后会喜欢上你欸,不不不,看到你的脸就一定会喜欢上你了啦!那么可爱又漂亮!你看,都有人想袭你.. .胸了,你们到底为什么都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啦!」李芳晴非常激动的说着。

「好啦好啦,就跟你说过了,跟你讲以后,那个人一定会吓到不敢来上学,所以你还是不知道为妙,是吧?」罗冠瑜继续说着,隐瞒着蒋艺安『可能』袭胸的事情。

喜欢的人吗....林佳欣在心里想着,第一个浮现的是罗冠瑜,但不知道为什么,潜意识里...第二个浮现出的,是蒋艺安。

「但是那个人真的很...可...」

「好...好吧...我...我...我要打工。」在李芳晴说话之前,林佳欣爆出了一句惊人的话,让全部人都看着他,而林佳欣则是尴尬的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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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现在—

「这家店...是...小...小晴家...开的」眼看蒋艺安要从背后的书包拿书出来看,林佳欣的潜意识赶紧找一个话题来冻结时间,而话也就如此脱口而出了,这次的结巴比较少了,但是脸却更红了。

「小晴?」蒋艺安当然知道这个小晴是在说李芳晴,但是他必须选择无知,毕竟他只是在暗地中不小心听到这个名字的,而且这个叫李芳晴的人还想吓自己到不敢来上学,虽然李芳晴还不知道蒋艺安的名字。

「就是..李芳...」

「喂!喂!你干什么啊!」林佳欣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隔壁桌的声音吵到硬是吞了回去。

「什么干什么!我只是要知道你到底是要不要还钱而已啊!!」

「看!问你小弟,老子早就给他了!」

「这位先生...冷静一点,芬芳食堂是吃饭的地方,不是拿来吵架的!」一个服务生上前打算制止,仔细看了看,是个女生,而且身穿学校校服的女生,应该就是李芳晴了吧。

「乒!」碎裂声穿过耳膜。

「啊!」尖叫声传遍店铺。

「滴...滴...滴...」水滴滴落的声音伴随着恐惧和紧张感缓缓袭来。

那个要钱的男子打破玻璃酒瓶,手里拿着尖刺的半个酒瓶,愤怒地瞪着欠钱的人,李芳晴跌落在地,满脸错愕的看着现场。

眼神向左转,一个女人坐在位子上,还有另外的两个男人站着,男人的身高差有些明显,三人正是张佑薰、罗冠瑜、刘昱町,而刘昱町的眼神特别的凶,是蒋艺安从来没看过的眼神,好像是见到仇人一般,罗冠瑜到是比较冷静,但恐惧感还是战胜了理智,他的汗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,张佑薰则是担心地看向李芳晴。

但是,没有人站出来。

「吕俊玮啊!不要站起来!小心被打...」眼神向右转,一开始进门看到的那四男四女,七个人坐着,有一人已经站了起来,那人正是那位忧郁小生,劝戒他的女生,则是四女之中,蒋艺安觉得比较好看的那个,有着长头发。

纵使这样站起来,还是,没有人站出来。

「这位客人!冷静点!这里是吃饭的地方,要吵请你们...」

「关我屁事啊!他要是今天再不还,今天不是他死,就是我亡!」眼睛向前转,要钱的那个男子非常的激动,眼神充斥着怒气,而那个指引蒋艺安座位的男人上前去制止两位大男人,看来,应该是这家店的店长,大概是李芳晴的父亲吧。

除此之外,没有人站出来。

要说有什么样的妙计,蒋艺安有是有,但他却不认为要让自己去使用,于是他向左转,走向三人,罗冠瑜和刘昱町都有注意到他,但张佑薰因为过度关心李芳晴,而没有发现。

蒋艺安偷偷的凑向刘昱町的耳朵,刘昱町起初是惊讶的神情,后来渐渐稳定下来,不停的点头,好像懂了些什么。

一切都准备就绪,刘昱町鼓起勇气走向那两个男人,蒋艺安准备要回到座位。

「你跟他说了什么?」罗冠瑜看向蒋艺安,表情有些怀疑。

「一些,一般人都会想到的妙计。」蒋艺安一说完就回头,走向自己的位子,他看到的是林佳欣坐在自己原本坐的位子上,原来蒋艺安在不知不觉中,保护了这个林佳欣,但林佳欣却是不知所措地看向蒋艺安,然后又惧怕的望向刘昱町。

「别太担心,总会有办法的。」蒋艺安拿起一支大汤匙,舀了一口隔壁桌的咖喱在汤匙里,放在桌脚边,好像在瞄准什么,然后手机打开,开启了声音模拟器,找到了警车的模拟器。

之后一切准备好,刘昱町看了下蒋艺安,接着也走到了那两个大男人的位子,计画开始。

「先生,我...ㄅ...报警了喔,请不要那么激动,警察很快就来了。」刘昱町嘴巴张开,说了一些话,一开始有些畏惧,但后面镇定了下来,说话变得比较平稳,做这件事大概也是对他来讲一个很强大的恐惧吧,但他克服了。

「你...你是讨打吗!?」一声大吼,酒瓶高举过头,准备要挥下,目标正是刘昱町,难不成失策了吗?

难道...失策了吗?

那男人的声音才刚落下,刘昱町已经准备好保护头部,当然,那男人拿的不是什么玩具刀,而是破碎了一半的酒瓶,杀伤力非常的强大,被打到不是闹着玩的。

在蒋艺安的猜测之下,那男人会先大吼一声,然后在准备把酒瓶往下打,在那挥出酒瓶的瞬间,就是行动的暗号。

或许,站出来的人,不是自己比较好。

「你这个家伙!!!都是你逼我的!不干我的事情!」一声大吼落下,那个男人很愤怒,没错,愤怒已经把他的理性吞噬掉了,或许应该说,那不是愤怒,而是恐惧。

一切都在蒋艺安的猜测之下,他手里的酒瓶落下,时间仿佛进入了冻结状态,一切事情都变得十分缓慢,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在动了。

欠钱的男子看向酒瓶,满脸这件事不甘自己的事一样的样子。

那三男四女没有动作,而那个叫吕俊玮的则是拿起了手机。

张佑薰吓到昏过去。

罗冠瑜的汗水完全止不住了,如同瀑布般的落下。

李芳晴害怕地闭上眼睛,嘴里喊着的是刘昱町的名字。

这家店的老板则是想帮刘昱町挡酒瓶,但是距离太遥远了,完全赶不过去。

林佳欣用一只手乌住眼睛,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抓着蒋艺安放在书包里的外套。

最应该害怕的刘昱町,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,而是露出信任的眼神瞄向蒋艺安。

一切动作都在一瞬之间,手拍下汤尺的柄部,咖喱在天空飞着,渐渐飞向那男人的脸,滚烫的咖喱可是会对皮肤照成一些细微的致命伤,手机拿起来,要按下模拟器时,电源却关起来了。

这次,是真的失策了?

「哇呜—哇呜—哇呜—」警察车的声音响起,是从窗外来的,转头看,是那个叫吕俊玮的男生,手里拿着手机对着蒋艺安笑,电话是他打的,蒋艺安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
那男人被烫到跪倒在地,出现了很大的哭泣声,并且非常的不符合自己的年龄。

「快起来,从那边的后门出去!以后不要再这样吵了!答应我!以和善待人,不要再这样子了齁!我会帮你跟警察解释的!」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,老板指引他们两人往后门走,赶在警察来之前离开了,蒋艺安一直想不懂,这到底是善良,还是不想要自己的店被冠上欠钱案的污名。

此时的蒋艺安拿起包包,准备要离开,他希望没有人发现自己,也不想要被染上英雄的名号,想赶快离开现场,林佳欣则是用充满着不惑的眼神看向他。

「嘘—」蒋艺安把手指放在嘴唇上,示意叫林佳欣不要告诉任何人,他在现场的事实,而林佳欣却不知为什么的听懂了,点点头后,用手势叫他快走,蒋艺安随即转身走向门外,警察冲进来,从蒋艺安的两侧跑过去,蒋艺安很惊讶警察居然没有审问他,或许是这身高中制服帮了他吧。

离开前蒋艺安转头看了一下,警察正在询问着老板,老板可能正在跟警察说,有人闯进来要抢钱,但是却又跑走了之类的谎言。

而三男四女则是都看着吕俊玮,吕俊玮看着在门外的蒋艺安,心中默默地许下了一些想法。

最让蒋艺安注意的,不是林佳欣从头到尾都看着他,而是...

刘昱町抱着李芳晴,而李芳晴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,嘴里念念有词,大概是正在对他说一些:「笨蛋,不要这样乱来啦!我很怕你会受伤。」之类的话

转身离开,没有再回头,找另一家咖喱吧,蒋艺安笑了,心里这样决定着,背影离去,跟着路灯的照耀,十分的闪耀,但是,却没有人注意到。

没有人注意到...这个人...站出来了。

五分钟过后,在芬芳食堂里。

「客人,你的招牌咖喱已经...」整理好心情的李芳晴走向原本蒋艺安坐着的位子,上面却空无一人,但有65元在桌上。

「小欣,这里的客人呢?」李芳晴看向刚刚在为这里服务的林佳欣,林佳欣则是已经下班了,穿着高中制服,跟张佑薰坐在一起。

「那个客人啊...跟着整间店的恐惧一起走了。」

「你...你没有结巴了耶!!!!」李芳晴惊讶的看着林佳欣,仿佛这位神秘的客人根本不存在一样,李芳晴冲过去抱住林佳欣,五人一起开心的笑着,此刻没有人想起蒋艺安的身影,或许这样才是好的吧。

或许,孤独,才是蒋艺安想要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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